望着远去的背影，我却是傻站在一个角落里，内心的矛盾，让我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我咬着牙，恨自己不能无法挽回局面，自己不能阻止老刘，真的，他这么做，不值得。如果就因为一个人，害死了我们全部……
眼中的背影逐渐模糊。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的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又是怎么忘了呢？
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咚”!
我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接着整个人就飞到了自行车架上，噗通一下子就撞翻了许多的自行车。
“shit！”我怒骂一声，捂着肚子站了起来，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面前的4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少年。
“怎么？嘴还硬着是吧”?
其中一个甩了甩自己的双手，然后把右手拽着团，凝聚了力量就往我肚子的位置锤去。我赶紧在地上翻了个滚，咬着嘴唇，吐出一口口水。
看着这些前来讨债的人，我无奈地低下头，说：“我说过会还你们的钱!但是我现在真的没钱!”
“我只听到三天后还，其他的，我不管，除非你认为你是对的!”
“你说，现在你是闹哪样?”
我万分无奈，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一分钱，长期饱受折磨的我，仅仅是想借钱来吃一顿中餐。我的确是穷，穷得没有衣服穿，穷得去天天打工，连基本的早餐都要拖到12点。就算是一直这样，我也要默默完成我的学业，即使，即使我的成绩很差!
“我只是借钱来吃一顿饭!我会还钱的!”我大声地吼道。
“拿什么来还?妈的我就不应该相信你个穷鬼!你现在这个样子他娘的怎么还钱?拿命来还吗?”
我眼角冒出了一丝泪光，虎牙咬着嘴唇越发用力。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不屑地撇了撇双手，用轻视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说说看，你能用什么来还?”
“…………………………”
“你用什么来还?”他再次问了一句。
“……………………我，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的声音低了下去，甚至小得我都听不到。
那个人的眼神暗了下去，只见他嘴角一撇，瞬间就猛地用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呃啊!”
其他人没有要理我的意思，只是默默站在旁边看着我，有时候还不时笑了几声。
“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天天板着脸要问钱，天天做样子给别人看，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欠打?你知道不知道老子忍了你很久了?”
我支支吾吾地说:“抱歉，我真的没钱”。
那个人全身抖了抖，翘起嘴巴，对着我说:“没钱是吗?”
“抱歉，我没钱”。
那个人拳头握得越来越紧，嘴巴上扬，继续问:“我要你现在还钱!”
“抱歉，我真的没钱”。
他愤怒了，大声吼道:“他妈的我要你现在还钱你听到了没有!他娘的现在!”
“我没钱!”我大声地吼了出来。
“咚”!
我硬是重重地挨了一拳，本来就虚弱的我，直接被打飞出去好远。在地上翻腾了几下后，就痛苦地捂着肚子，强忍着疼痛，慢慢地站了起来。
“咚!”
还未站起来的我，再次被击飞，后脑重重地敲在了水泥板上，疼得我大叫一声，眼泪飚满了侧脸，身上的汗水早已经湿透了短袖。我的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
那个人走进我的视角，用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撞击在墙上，质问道:“你和你妈一个鸟样，你要是不识相，今天你就哪里也别想去!”
我抽泣着，身无分文的我，什么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
我忍着疼痛，起身用躯干猛地撞向他，将他撞向一边。
他快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已经完全暗淡。
“妈的你是不想活了”!
我摆出格斗姿势，准备面对我无法接受的事实。
前头的一个小个子直接冲了上来，用力往我脸上挥拳。我用手掌一挡，顺势抓住他的手臂，然后扬起脚，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猛地一踹。“噗”地一下，那个小个子被我踢得弓弯了腰，眼珠蹦得很大。
甩开这个家伙，拼命地往小巷出口跑去，却又有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让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能的反应还是起到了作用，我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直接将他撞倒。
他在地上翻了一圈，快速地抓住了我的左脚脚踝，猛地一扯。
“咯噔”
我被绊倒在地，下巴被磨出了一层血口子。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
我也暴走了，扬起我的右脚，猛地踹着他的脑袋。他似乎被踹疼了，松开了手。看到这里，我立马爬了起来，快速地奔跑向小巷出口。
突然我的衣领被一只手用力一扯，整个人的奔跑动作就被强制停住了。猛地回头，只见之前的那个男人扛着木棍就往我肩膀劈了过来。
“咯噔”一声脆响，我的手臂直接被打得脱臼。我的双眼血丝爆裂开来，猛地晃了一下头，眼泪就飞溅了出来。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
痛苦
痛苦
那个男人看着我，脸上似乎充满了得意。我已经没有力气，全身像是被针扎一般，剧烈的疼痛涌便全身，口水也流了出来。双眼布满血丝，眼睁睁地看着小巷内昏暗的路灯，夜空，没有星星。
我跪倒在斑驳的小巷路面上，肩膀上的伤口滴下几滴血滴来。我仍然张着大口，眼角的眼泪也聚成团顺着脸颊滑下。眼光呆涩的我，孤独无助的我，身无分文的我。
街角的灯光仍旧昏暗，时不时闪烁的小巷灯光，将我的影子扯得很长很长。
在灯光照映下，我的影子背后出现了那个男人的黑影。
“我真的，真的没钱，我真的没有钱啊!”
我哭了出来，支支吾吾地吐出这样的一句话，口齿不清，嘴巴也扭得难看。忍着剧痛，用一种渴求的眼神望着他。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跪了下来，短袖上边的泥渣已经难以清洗，血迹混杂在其中，也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的确跪下了，我没有尊严，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有父母，没有钱，没有住所，没有人关心，没有知识。
“我一无所有啊啊啊啊啊啊!”
……………………
哭了，我懦弱地哭了，放声大哭。
哭了，没有任何的想法，没有任何的自尊。
哭了，因为我一无是处。
哭了，还能继续哭。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们了!”
……………………
…………………………
那个男人站在我旁边，抖了抖肩膀，其他人也沉默了。
我依然在哭，像个无助的小孩。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的你搞笑吗?”
那些人一哄而笑，笑得非常得意。
“你活着干吗?你借钱来干吗?看看你的样子，死了算了吧!”
我仍然在哭，抱着头，整个人因疼痛无力地瘫在地板上。
………………………………
那个带头的男人笑了笑，举起自己的木棍，漫步向我走来。
谁来帮帮我!
“彭”地一声闷响，木棒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脚上，我大腿一抽，嘴巴再次张开。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地一声脆响，木棒猛地打断了我的手臂，疼痛感超过了我的承受能力，就像手臂被绞肉机绞断，体内有无数的蛆虫在啃咬着我的神经，在吞噬着我的肌肉。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猛地抬头，剧痛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再也喊不出什么来，也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巷的灯光变得越来越昏暗。
我艰难地支撑肿胀像个气球的大脑，似乎头脑就要爆炸开来。
远处，传来街道人群的喧杂。
远处，传来邻居家女孩的悠悠钢琴声。
远处，传来母亲温柔的呼唤。
小巷的灯光，已经完全昏暗。
“住手!你们干什么!”
远处，传来这样一句陌生的声音”
我已经无法坚持，任由眼泪模糊我的视线，终于，我感觉身子一轻，失去了知觉。
“你叫什么名字?”
我全身发麻，手臂像是钉了颗钉子似的动弹不得，头也胀得难受。
“你叫什么名字”?
“韩…………”
“你的父母不在么?”
“他们都不在了……”
“你的家住在哪里?”
“我没有家……”
.....................................................................................
“你先不要说话了，你伤得不轻，暂时就先住我的家吧”
我睁开紧闭的双眼，看清楚了陌生的那张面孔。
他扭了扭自己的军帽，微微翘了嘴巴，说
“我叫刘凡，你以后可以叫我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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